2007年10月15日,星期一(GSM+8 北京时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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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爱无言
温岭市妇女颜桂芳照顾瘫痪小叔的故事
郑玲富 文/图

  大爱无言,是心照不宣的理解;大爱无言,是冰天雪地中一双温暖的大手;大爱无言,是灵魂的慰藉!
  温岭市滨海镇新中村有位农村妇女颜桂芳,当她19岁嫁到夫家时,丈夫的弟弟张菊生已经瘫痪在床17年了。36年来,她从公婆手中接过照顾小叔的义务,用感人肺腑的爱、常人难以想象的辛劳,精心服侍瘫痪在床的小叔,创造了瘫痪病人53年无褥疮的奇迹。

  噩梦降临
  离新中村10公里外就是东海塘,这里的许多农民在农闲时都以讨小海(在海涂里捕捉海鲜之类)谋生。张菊生13岁起就跟着父亲去讨小海,几年来也有了一定的经验。
  1954年寒冬腊月的一天,16岁的张菊生失去了少年时期的美好时光,并且从此开始与病魔进行了长达半个多世纪的抗争!
  “菊生,今天我们一起去海涂放钓吧。”那天,同一个生产队的农民张某招呼张菊生。
  所谓放钓,就是当地农民乘海水退潮时,在海涂上放下一个又一个鱼钩,涨潮时,有些鱼就被鱼钩钩住了,等到第二次退潮时,农民们就去收获这些被钩住的鱼。
  当天下午海水退潮时,张菊生与张某在海涂上放了300多枚鱼钓。
  第二天天还未亮,张菊生与张某背着鱼篓就向东海塘边出发了。这时潮水已经退尽,滩涂上泛出了银白色的光芒。张菊生连忙脱下长裤,穿着短裤赤着双脚跳入了泥泞的海涂。
  好冷!踏进海涂的张菊生不禁打了一个寒噤,两腿冻得生痛。但放在海涂里的300多枚鱼钓必须收回。张菊生强忍着寒冷,深一脚浅一脚跋涉在海涂上。好不容易收完鱼钓,收了一斤左右的泥鱼,哆嗦着的张菊生赶紧上岸穿上长裤。
  回家后,张菊生发起了高烧,全身疼痛不堪,连饭都不能咀嚼。

  四处求医
  张菊生整天躺在床上喊痛,全身浮肿,尤其是两腿,几乎失去了知觉。这可急坏了父母,张父借了5元钱带着菊生到温岭县城看病。
  这是一个退休在家坐堂的老医师,在县城很有一点名气。老医师看了看菊生的病情,说是风湿性毛病,随即用针灸给菊生治疗。做完针灸,老医师叫菊生住在县城继续治疗,并说只要花20元钱就能治好。
  可是,20元钱在当时对张家来说,不亚于一个天文数字。无奈,他们只好配了几帖药,回家服用。
  起初,这几剂药吃下去还有一定的功效,浮肿消退,疼痛减轻。可是,药吃完后,疼痛又加剧了。怎么办,家里穷得实在拿不出钱给菊生治病啊。菊生只能在床上痛苦地煎熬着。两个月后,菊生娘又借到了5元钱。于是,第二次上县城到老医师处看病。这一次,老医师把了把菊生的脉,叹了口气说,菊生的筋脉都已萎缩,医治已回天乏术。张家又到另外几家医院去询问,都是同一个结果。
  剧烈的疼痛,使张菊生躺在床上不能动弹,四肢肌肉逐渐萎缩,皮包骨头,最后在床上连坐也坐不起来了,吃饭要人喂,大小便需要人帮忙。
  张菊生瘫痪了。

  生命之光
  “瘫痪后,我想到了死,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。”张菊生说,他瘫痪在床半个多世纪,离不开嫂嫂颜桂芳的悉心照顾,是嫂嫂颜桂芳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。
  1971年,19岁的颜桂芳嫁给了张菊生的哥哥张兰生。那时,张菊生已经瘫痪在床17年了。颜桂芳主动从他年迈的父母手中接过照顾小叔张菊生的义务,喂饭、倒尿壶、洗衣服、洗被。没过几年,张菊生的父母相继去世。颜桂芳毅然挑起了照顾瘫痪小叔张菊生的重担。
  有人说,颜桂芳真傻,叔嫂互不相干,各人自扫门前雪,何必要拖着这个累赘呢?面对人们的议论,颜桂芳一笑了之。颜桂芳说,菊生瘫痪在床已经够可怜的了,我不能丢下他不管。
  颜桂芳嫁到张家先后生了3个儿子,那年头,困难可想而知。可有她家吃的,就没有菊生饿的。菊生虽然不能起床,但颜桂芳每年总要买几件新衣服给他换洗。36年来,颜桂芳一有空就给菊生翻身擦身,防止生出褥疮。细致入微的照顾,多少次让菊生流下了感激的泪水。
  1987年正月,灾难又一次降临张家,颜桂芳的丈夫张兰生因中风不幸病逝。当时,3个孩子最小的只有9岁,一下子失去主心骨,颜桂芳顿时觉得天旋地转。
  颜桂芳没有在困境中跌倒。家里有9亩责任田,其中2亩在家附近,还有7亩在离家5公里多的五星圩坦田。为了省工钱,颜桂芳就带着孩子去割稻。尽管家里担子越来越重,但颜桂芳还是忘不了照顾瘫痪在床的小叔。
  后来为了支撑这个家庭,颜桂芳把冯友清招进了家,共同担负起照顾叔叔、照顾三个孩子的重任。憨厚老实的冯友清就像照顾亲兄弟一样照顾着菊生,使菊生倍感温暖。
  颜桂芳的3个孩子也很听话,每天都要到叔叔床前问长问短,给叔叔讲讲笑话,读读报纸。每次台风来临之前,大儿子张勇清总是首先把叔叔背到自己房间里,并守在叔叔身边。他说,叔叔身体残疾,不能行走,他必须保证叔叔的安全。
  当问及颜桂芳36年来照顾这样一个瘫痪病人,是否觉得麻烦,颜桂芳总会腼腆地一笑:“没什么,只要菊生生活得开心,我就高兴了!”
  就这样,张菊生半个多世纪来,虽病痛万分却活得快乐。这是嫂嫂颜桂芳的大爱,使张菊生无忧无虑,奇迹般地活了下来。
  大爱无言,大爱留声。